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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选举对中央银行的影响

2024-12-13

政治选举对中央银行的影响

近期，唐纳德·特朗普再次当选美国总统，此情形看似反常，但实则与既有的全球趋势相契合。

自疫情以来，西方民主国家的在任政党在 54 次选举中已输掉 40 次。这些失利与任期长短无关，也与现任总统是左派还是右派无关。

所有这些政治剧变会如何影响中央银行？当被问及是否会应特朗普总统之命辞职时，美联储主席鲍威尔言辞简洁地回应“否”。但这是否切实可行？一位未经选举产生的美联储主席真能在与全球最具权势的政治家关于货币事务控制权的角力中胜出吗？

实际上，任何中央银行的独立性都只是暂时的，且唯有当符合权贵政客的利益时，才可能得到尊重。例如，对于对通货膨胀感到愤怒的普通民众而言，他们唯一的途径是改变选票：他们无法投票让中央银行行长下台，但他们可以投票罢免现任政府。因此，即使中央银行在名义上独立，政客最终也要为通胀承担责任。

所以，若通货膨胀再度蔓延，我推测鲍威尔将地位难保。这或许不符合国家经济利益，却符合特朗普总统的利益。

倘若能从现任政府的肃清事件中汲取教训，我猜想世界其他政治领袖私下会乐于打破中央银行“独立”这一惯例，即便他们在公开场合谴责美国总统的举动。

通货膨胀的影响

政治评论家试图强调独特的特征来解释 54 次选举失败中的每一次。毫无疑问，其中许多失败早有端倪，一些现任政府腐败或无能。

但全球性现象必须以全球性因素来解释。

最显著的因素当属疫情后通货膨胀的爆发，它提高了全球各地的生活成本。这是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全球通胀首次出现显著上升。

20 世纪 90 年代初的经济衰退在一定程度上是为抑制通胀而刻意提高利率所致。这些措施虽发挥了作用，但代价巨大，随后我们享受了近二十年的低通胀，经济学家称之为“大缓和”。接着是 2008 - 2009 年的全球金融危机以及 2010 年代与通货紧缩的长期斗争。

到 1990 年，经济学家通过实证表明，中央银行的政治独立性与较低的长期通货膨胀率相关。自那时起，中央银行的独立性已成为普遍特征。实际上，政策独立性的采用促成了“大缓和”的出现。

此前，中央银行（尤其在控制通胀方面）的成功使得政治领导人极不情愿挑战其独立性。但如今这一局面可能正在改变。由于后疫情时代高通胀引发的政治动荡，政治家们不愿放弃对一个刚刚被证实会断送其选举机会的政策问题的控制权。

当论及独立性时，需谨记的是，那些认定中央银行独立性与通货膨胀存在关联的学术论文主要依据的是 20 世纪的数据。然而，在近期的新冠疫情期间，独立中央银行遭遇的通货膨胀可能已削弱了这种关联。

当然，从权威视角看，独立性并非中央银行的专属领域。例如，银行的监督和监管专业性极强，交由名义上独立的政府机构负责。毕竟，立法会议厅不是就巴塞尔资本规则进行有意义辩论的合适场所，也不是对银行进行压力测试的最佳方式。

在主流政治辩论的情境中，金融监管旨在促进金融体系的安全稳健，这一目标在很大程度上不存在争议。然而，这对普通公民影响极大。例如，不难想象一家失控的银行引发金融危机，进而导致经济衰退——这对在任政府的前景将极为不利。倘若 2023 年硅谷银行和瑞士信贷的失败演变成全面的金融崩溃，我们很可能会目睹这样的典型案例。

进一步的想法

本次讨论的实际要点很简单，我们切不可忽视金融风险管理是一项高度政治化的事务这一事实。银行融入经济结构之中，对经济增长至关重要。而且，一旦银行出现问题，普通民众的生活可能会遭受重创。

政治家可能缺乏指导政策细节的相关技术知识。但我们不应该自欺欺人地认为，如果政治家在连任方面面临风险，他们就不会在涉及中央银行和其他监管机构的政策和人事问题上“动手脚”。

本文作者：Tony Hughes 是风险建模专家。他在北美、欧洲和澳大利亚拥有超过20年的资深风险专家经验，专长于模型风险管理、模型构建/验证和量化气候风险解决方案。

政治选举对中央银行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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